民主不能當飯吃？

我在學生時代，金門人想來台灣，大多只能坐開口笑的平底船。

國中畢業到台灣，深夜時刻，漲潮時間到了，拿著行李，大家拼命往前衝。我們幾個同學只有搶到油桶旁邊的小位子。到了高雄，衣服滿是骯髒物；我永遠記得，餐廳裡那一些人，看我們的眼光 (*)。

最慘的一次，冬天睡在廁所門口的地板上面，36個小時；海峽的風，吹起來很有感覺；因為暈船，所以沒辦法吃東西、喝水；甚至，含有胃酸的嘔吐物直接吞回去。

60 ~ 70歲的老年人，也是要接受這樣的折磨。

金門人一直想要坐飛機。華航做市場調查，主政的人員 (都是坐免費軍機)，還跟他們說，金門人想要坐免費的船。結果，遠航開辦，班班爆滿。

的確，民主不能當飯吃；但是，沒有的話，會整死你。

(*) 同行同學的補充

大半夜的，明月當空，男女老幼好似難民般爭著搶進開口笑登陸艇，兩旁便是大海，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擠進大海之中，登艇之後，好的位置早已被占據一空，睡在汽油桶上的記憶，滿是鐵鏽味的水的味道，第一次到達高雄的灰濛天空，滿身油汙的衣服褲子及高雄火車站內不時飄來的異樣眼光，暈船又暈山的折磨...等等，的確讓人永生難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