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/09/2019

余英時回憶錄

余英時余英時回憶錄允晨文化2018
從一九三七年抗日開始到今天,是中國現代史上變亂最劇烈的一段時期。我深切感到:如何將這一特殊歷史階段的重大變動在訪談稿中呈現出來,其意義遠大於追溯我個人生命史的發展。回憶錄因個人的處境互異而各有不同,這是不可避免的。我一生都在研究和教學中渡過,因此回憶也只能騁馳在學術、思想和文化的領域之內。不用說,我所經歷的世變也是通過這一特殊領域得來的。我希望我的回憶對於這一段歷史流變的認識稍有所助。同時我也相信,一定會有和我同代的其他學人,以不同方式留下他們的回憶。這樣的回憶越多越好,可以互證所同、互校所異。出版這部「回憶錄」的另一動機:拋磚引玉,激起更多學人追憶往事的興趣。如果允許我再有一個奢望,我想說:我在《回憶錄》中所記述的個人學思歷程,無論得失如何,也許可以獻給新一代求學的朋友們,作為一種參考。
先生於 1930 年生於安徽,後來從普林斯頓大學講座教授榮退。

根據個人所見所聞,而且引經據典,說明他所理解的歷史事件與學思過程, 果然是望重士林的大家  (註)。

關於「入團」經過 (89頁)
 如果說這件事對我起過甚麼教訓作用, 那便是讓我認識到人心中深藏著種種邪惡 ,一旦釋放出來 ,整個人一定會被吞蝕掉 。也由於有此體驗 ,我才對文革時期的「紅衛兵現象」 有比較深刻的理解。 
針對上層「正式思想」和下層「民間思想」是互通的,先生引用明末清初劉獻廷「廣陽雜記」 ( 175 頁)
余觀世之小人,未有不好唱歌看戲者,此性天中之「詩」與「樂」也;未有不看小說聽說書者,此性天中之「書」與「春秋」也;未有不信占卜祀鬼神者,此性天中之「易」與「春秋」也。聖人六經之教,原本人情。
最後,描述在哈佛大學攻讀博士學位的過程,先生講的是文史的經驗。張忠謀先生每回講到哈佛大一的文史哲課程,總是讓他回味無窮。之前的貼文,說過美國理工的課程,剛好不謀而合。

 (註) 朱敬一專文:從費景漢院士到余英時院士─我的幸運長輩緣,風傳媒,2018-10-01
余老不但答應寫下墨寶,甚至以身作則到令人感動。當初,我希望受邀的五位院士,其書法內容能夠與蘭花展相搭配。余老為此廢寢忘食,聽余師母說,是「熬夜到凌晨四點才睡」。師母說,他從《楚辭》開始翻起,一路找到唐詩,挑出其中與蘭花相關的,然後再擇其優者寫為書法,總共有九幅。對於這位「還不知道Google有搜尋功能」的老院士而言,一夜遍翻群籍已經是他們能做的極限了。不止如此,余老師就其所擇,還篇篇做成筆記──關於書法詩詞的背景、關於作者、關於年代,然後,將所有筆記寄給我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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